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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rewji8

Being towards death

Heed not to the tree-rustling and leaf-lashing rain, Why not stroll along, whistle and sing under its rein. Lighter and better suited than horses are straw sandals and a bamboo staff, Who's afraid? A palm-leaf plaited cape provides enough to misty weather in life sustain. A thorny spring breeze sobers up the spirit, I feel a slight chill, The setting sun over the mountain offers greetings still. Looking back over the bleak passage survived, The return in time Shall not be affected by windswept rain or sh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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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行性精神病:只有疯子才会怀疑苏联光明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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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 “精神病” 这个词挺热的,聊聊苏联流行性精神病的那段历史吧。在 1959 年,赫鲁晓夫在苏联作家协会发表了一段震惊世界的演讲:“在我们这里,有些人可能会精神失常吗?答案是肯定的。那些反对苏联的人,我们可以明确地说,他们的精神显然不正常,因为只有疯子才会怀疑苏联光明美好的未来。” 而赫鲁晓夫的演讲公开了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那就是苏联严重的流行性、传染性精神病疫情。也引发了一个长盛不衰的话题:假如被关进精神病院,该如何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

众所周知,苏联有两大贡献:第一是人类历史上最多的正直笑话,第二便是无所不包的精神病。这种精神病的流行其来源颇为神秘,却有着悠久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沙俄时期:1836 年,沙俄著名哲学家恰达耶夫在《哲学书简》中猛烈抨击了农奴制,并呼吁逐步改良沙俄的社会制度。可没过几天他便被莫斯科的警察送进了疯人院,理由是 “根据我们的决定,你是一个疯子”。

法国哲学家米歇尔・福柯在其著作《疯癫与文明》中曾提到:精神病并不像疟疾等医学概念那样单纯,而是权力机器运作的一部分,是介于法律与医学之间的一种特殊存在。当权力与医学诊断结合起来时,精神病院往往成为权力滥用的工具。而在苏联,这种权力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精神病的研究被创造性地发展成了一门独特的学科。

苏联认为,西方的精神病学研究缺乏唯物主义的积极精神,反而充满了唯心主义的堕落思想。在苏联的精神病研究理论体系认为,个人主义是西方社会常见的心理创伤,对困难生活的抱怨更是一种严重的精神变态。苏联精神病学界的代表人物安德烈・斯涅日涅夫斯基,四十年间主导了这一领域,并发明了 “呆滞型精神分裂症” 这一概念。他深受苏联历届领导人的器重,荣誉加身。他认为,一个苏联人如果对现实不满,自认为掌握真理,并幻想改革社会,甚至追逐西方的 “反动” 思想,这就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表现。

最绝的是安德烈・斯涅日涅夫斯基还指出,精神分裂症具有时间不定的潜伏期,也就是说不管你有没有症状,都可能是潜在的精神分裂症感染者。在上世纪 30 年代之前,这类 “病人” 通常会被物理清除或者被送往古拉格劳改营。但到了 40 年代末,随着 “病人” 的数量持续激增,以及国际社会的关注度不断提高,苏联的 “流行性精神病” 开始大范围扩散蔓延。比如在莫斯科有一个法医精神病学研究所,名义上是研究社会类精神问题,但实际上是研究如何把一个持不同意见的人确诊为精神病。

他们还给这种操作起了个高大上的名字 —— 电气化精神疗法。而且还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病人的身心健康,为了社会的共同利益”。以治病的名义把一些不方便处理的麻烦处理掉,实在是再方便不过,既维护了法律的体面,又展现了人文的关怀,还绕过了司法的程序,更解决了社会的麻烦,可谓一举四得。1969 年,时任 KGB 头目的安德罗波夫提出,要一次性清理掉反对苏联的异见人士。因此他颁布了一条法令 ——《防止精神病人危险行为措施条令》,也就是医生有义务在社会上消灭精神病人,也有权利把混迹在群众中的精神病人揪出来,并让他们接受电气化精神疗法的治疗。于是,苏联便诞生了世界精神病史上的奇观:医生们四处出击,钓鱼、诊断,随时准备把一个人判定为精神病。谢尔伯斯基研究所的军医伦茨就曾得意的宣称:我说谁是精神分裂症,谁就是精神分裂症。1967 年,KGB 第五局的报告显示:因为发生了大规模的反苏案件,现有的精神病院已经不够用了,要求至少再划拨 5 个。当时第五局已经有 16 个精神病院,一次性可以收治 80 万人。据圣彼得堡市市长披露:1978 年苏联全境有 450 万名登记在册的精神病人,而当时苏联人口还不到 3 亿,精神病的感染率已经超过了乙类传染病。甚至到了 1989 年,苏联还有 1020 万人被登记为疑似精神病。被当成精神病关进疯人院的著名人士有:支持相对论的苏联氢弹之父安德烈・萨哈罗夫;反对亩产 10 万斤的生物学家若列斯・梅德维杰夫;“俄罗斯诗歌的太阳” 大作家约瑟夫・布罗茨基等等。把人送进监狱,要经过审判、会有关押年限,但关押在精神病院可以没有那些繁琐的程序,只要医生持续证明病人精神异常,就足以把这些 “病人” 永远关在疯人院。而这些精神病人也没有自辨的机会,他们说的任何话都是疯话,不足以采信。比如苏联的著名作家布科夫斯基就被关在精神病院十几年:1961 年,19 岁的布科夫斯基写了一篇批评的文章。文章刚刚出来,他就被诊断患上了呆滞性精神分裂症。 1976 年,在国际社会的强烈谴责下,苏联被迫释放了一批呆滞性精神分裂症患者,布科夫斯基运气爆棚被释放。获释后他马上移居英国,并在剑桥大学担任教职。

一个普通苏联公民必须谨言慎行,才能避免被传染上苏联人特有的呆滞型精神分裂症。可以说直至苏联解体,这种 “被精神病” 的恐惧和压抑一直笼罩在苏联人的心头。当然事情并不绝对,如果不小心被强制送院治疗,也不是没有出院的可能,其中的要义不在于证明自己如何正常,这根本无法证明,而是要证明自己对苏联的建设有利。如果一个精神病人不再去讨论任何不合时宜的话题,而是正确地认识到自己已经太久没有劳动、没有为伟大的苏联建设添砖加瓦、急需履行劳动的光荣义务并声情并茂地说出在广阔的西伯利亚大有作为时,那么恭喜你,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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