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战争后,李鸿章到日本和日本首相伊藤博文签订条约。李鸿章问伊藤博文,我不明白日本弹丸之地为什么能够打赢我们大清国,我们人口是你的好多倍,幅员辽阔,资源丰富。伊藤博文说,我们靠的是培养的大批人才。李鸿章无比感叹的说我们大清国也在培养,但为什么就没有那么多人才呢?伊藤博文笑着说:贵国不是没有人才,而是这些天才、地才、人才一遇专制,皆成奴才。
孔子和亚里士多德是差不多同时期的人。孔子说: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又说畏大人言、畏圣人言。身份决定了正确与否,不跟你说道理、摆事实,讲逻辑。反观亚里士多德,他的名言是: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你是我的老师,我尊重你没有问题。但是假如你说的是错误的,不合逻辑的,我不能违背自己的良知去附和你。
所以你会看到中国的历史,有文字记载的三千年历史,兜兜转转,没有实质上的进步。每个朝代的更迭,更像是一种轮回。鲁迅先生说,二十四史就是帝王将相的家谱。我们也辉煌过,也有过四大发明,但是我们的老百姓从来没有幸福过。兴亡都是百姓苦,盛世只是帝王们的狂欢。不管是贞观之治,还是康乾盛世,去看那数以亿计的百姓,不是被拉去修工程,就是被拉去当壮丁。能够在地里刨食,勉强养活一家人,那都算祖上积了德了。
而欧洲因为没有被统一,每个国家的管理方式不一样。倒给哲学家、思想家留下了生存和发展的空间。从柏拉图到亚里士多德,从苏格拉底到卢梭,再到维特斯根坦,几乎没有断层。论语中记载孔子是 “子不语怪力乱神”。像樊迟问孔子怎么种地,季路问孔子怎么看待鬼神,孔子都是很不高兴的。孔子信奉 “非礼勿言”,他把周礼放在了首位,用 “礼数” 约束人们的思想和行为,不能逾越礼数,不能混乱秩序。
孔子教了很多学生,但他的目的不在于提高学生的智慧,或者说提高学生的智慧不是首要目的,他也不致力于增长学生的见识,只一心为了 “克己复礼”,让学生学习 “礼”,尊崇 “礼”,推广 “礼”。至于太阳如何升起,月亮如何落下,小麦何时耕种,这些事情在孔子看来都和周礼无关,都属于 “非礼” 的事情。孔子不支持弟子去问这些问题,也不愿意和弟子去探讨这些问题。我印象中有篇古文记载 “两小儿辩日”,孔子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要求学生思考和谈论的话题,只能限制在 “周礼” 范围内,这是有很大的局限性的。
幸运的是,当时的儒家只是诸子百家中的一家,法家、墨家等也可以出现在社会各个阶层,为春秋战国时期带来思想上、技术上的百花齐放。不幸的是,汉武帝刘彻为了统治稳定,独尊儒术,让华夏大地失去了光彩。以后的历史中,很难再有独立思考,讲究逻辑的名人出现。
反观亚里士多德、苏格拉底等人,他们讨论的范围就非常广,涉及各门学科、各种领域,从农业到育儿,从鬼神到奇技,百无禁忌。所有话题几乎都没有限制,没有什么条条框框,只要能想到的都可以探讨。所以亚里士多德有个外号叫 “百科全书式的思想家”。
亚里士多德提出了逻辑学的 “三段论”:大前提、小前提和结论。大前提是一般性的原则,小前提是一个特殊陈述。在逻辑上,结论是从应用大前提于小前提之上得到的。比如,金属是导电体,铁是金属,所以铁是导电体。
其实,孔子和亚里士多德作为古代东西方最著名的思想家,都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但是在追求真理这一点,孔子显然是不如亚里士多德的。真理本身是没有时代局限性的,没有任何一个时代能够说清楚真理,但是真理却是人类每个时代都需要去探寻和摸索的奥义。
再比如,我国明朝的唐伯虎和欧洲的达芬奇都是公元 15 世纪的人物,都是著名艺术家。受儒家思想熏陶的唐伯虎,终极目标是金榜题名、官运亨通、光宗耀祖,后来陷于宁王叛乱,一生郁郁不得志,了此残生。达芬奇的毕生追求却是探索未知,他想搞清楚鸟为什么能在天上飞,人类是否也可以;想搞清楚人类的诞生原由、发展空间。这两人在艺术方面各有千秋、不相上下,但是从造福人类未来方面来说,唐伯虎显然只能是个入门级。
试想一下,回到工业革命之前。我们都在同一起跑线上,英国等欧洲国家的人才搞发明创造,改良机器,给政府提建议,不断的优化产品。而这边的大清国,文人因为写了一句: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传到皇帝那,咔嚓,全家处死!那其余两亿同胞看到这种情况,就只能老老实实地里刨食了。一群麻木的辫子,你怎么指望能与列强争夺资源?不给侵略者扶梯子都算好的了。
所以说,孔子和亚里士多德的差别在哪?又或者说东西方的差异在哪?我觉得就在独立思考和逻辑思维上!一个被限制了思想的文化文明,就像一双折翼的翅膀,它飞不起来更飞不高!
循着独立思考、追求真理的路途,亚里士多德才是亚里士多德,牛顿才是牛顿,爱因斯坦才是爱因斯坦。独立思考的能力,决定了一个人能走多远,也决定了一个民族的兴衰方向。当一个社会中有独立思考、会逻辑推理的人越来越多时,愚昧和野蛮自然就会远离,文明和自由才会到来。一个有独立思考的人,不会在乎旁人的误解,也不会在乎世俗的偏见。他不会盲目随从,也不会迷信权威,更不会做一个没有灵魂的复制品、传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