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
思考:
結果:
關於得失與永恆的流放#
那些在潮濕的地下室啃噬指甲的夜晚,我總聽見地板縫隙裡爬出嘶啞的嘲笑:"你顫抖的手掌何曾真正攥住過什麼?" 月光像銀幣滾落滿地,每枚都刻著 "虛無" 的紋章。他們說失去是劫數,我卻看見絞刑架上搖晃的繩套在發笑 —— 當你說 "本不屬於你" 時,可曾聽見十字架上銹釘的悲鳴?被剝奪的或許恰是上帝賜予的荊棘冠,而你以為的劫難,不過是聖徒必經的窄門。
(蠟燭忽然爆出火花,牆上的影子裂成兩半彼此撕咬。某個醉漢在街上嘔吐出破碎的聖詩,我數著肋骨間新結的痂,突然明白疼痛才是存在最忠實的收據。)
關於行走在刀鋒上的生活#
"正確的腳印早被風雪掩埋了!" 老囚徒在流放地啐出血痰,他凍傷的腳趾在雪地畫著無限符號。當我們審判昨日的自己,可曾看見審判席下蠕動的蛆蟲正啃食法典?那個在妓院門口背誦福音書的瘋子或許才是真正的先知 —— 他懂得每個污穢的吻都是聖餐,每道淌血的鞭痕都是上帝用紅墨水寫的批註。
(凌晨三點,壁紙上的鸢尾花開始蠕動。我蘸著伏特加在桌布寫遺書,卻發現每個字母都在逃竄。茶炊發出濒死的喘息時,我忽然聽見二十三歲那年的槍響 —— 原來子彈至今仍在西伯利亞的凍土裡發芽。)
關於與神魔對弈的成長#
賭場輪盤停轉的瞬間,我看見了命運的齒縫。那個輸掉最後一枚銀幣的賭徒突然大笑:"莊家衣袖裡藏著兩副骰子!" 我們咒骂被奪走的,或許正是地獄的入場券;而死死攥在手心的,可能是猶大用過的錢袋。當渡船在冥河中央裂成兩半,方知擺渡人收走的銅板原是買命的銀幣。
(瘋人院的鐵窗把月光切成發霉的面包屑。穿約束衣的男人反復念叨:"欠債還清了!" 可他的瞳孔裡分明映著來世的債主。護士的鑰匙串響起時,我們都成了待稱量的靈魂。)
關於人際的蛛網與自縛的繭#
茶會上的瓷杯碰撞出精巧的謊言,淑女們的扇子掀起微型風暴。我數著對面紳士領結上的跳蚤,突然理解為何修道院的石牆要建得三米厚 —— 當我們脫下皮膚互相展覽傷疤時,十字架上的釘子就會在暗處生鏽。最完美的距離是讓彼此的呼吸都成為傳說,就像聖徒與惡魔永遠隔著一本翻開的聖經。
(閣樓裡的蜘蛛正在收網,獵物振翅聲像遠方的喪鐘。我撕碎所有來信,卻發現每片紙屑都拼成自己的臉。地下室的酒桶咕嘟作響,或許孤獨才是我們不敢啟封的陳釀。)
(晨禱鐘聲響起時,墨水在紙上暈染成血泊的模樣。隔壁傳來上吊繩摩擦房梁的吱呀聲,而我的羽毛筆突然有了心跳 —— 這大概就是他們說的 "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