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東大統計局數據
年份 | 月份 | 16-24 歲非在校青年失業率 (%) | 25-29 歲青年失業率 (%) |
---|---|---|---|
2025 | 1 月 | 16.1 | 6.9 |
2025 | 2 月 | 16.9 | 7.3 |
2025 | 3 月 | 16.5 | 7.2 |
東大教育部預計,2025 年將有 1222 萬高校畢業生步入社會,就業形勢再創新高難度。許多高校畢業生面臨 “畢業即失業” 困境。還有學生被輔導員建議通過開設 “靈活就業” 抖音帳號 “填報就業數據”,實際處於失業狀態。更多人甚至只能成為全職兒女、服務員、或橫店的臨時演員 —— 哲學學士擺攤賣烤腸這樣的事情已不稀奇。
在廣大年輕人對未來感到迷茫焦慮時,“正青春,去奮鬥”“心若年輕向上,人生熱辣滾燙” 的熱詞,卻充斥主流媒體。資本和權力通過打雞血的宣傳,將青年的熱情吸納進逐利的體系,把個體變為可替換的生產要素,卻對青年的困境與失望選擇沉默甚至遮蔽。
五四青年節,原本屬於青年自由、反叛與變革精神的節日,如今卻在權力和資本共同塑造下,異化為宣傳奉獻、苦難與順從的工具。在資本邏輯的滲透下,五四精神中鼓勵思想解放、社會參與、自主表達的意蘊被消解,“奮鬥”“犧牲” 的讚歌取而代之。青年被塑造成合格的 “韭菜” 和 “螺絲釘”,成為權力和資本利益鏈條上的被動承擔者。
五四青年節與其初心漸行漸遠,我們不得不追問,這個節日究竟屬於誰??1919 年 5 月 4 日,北京,青年點燃變革之火。在民族危機與思想桎梏之間,新青年敢於行動,敢於反抗。他們的反叛,是為了個體尊嚴和社會變革。
然而今天,資本深刻改變著中國社會結構和青年的生存狀態。靈活就業、平台經濟、打零工和 “996” 成為無數年輕人的日常。他們被壓縮在高房租、低薪資與未來不確定的生存夾縫中,承受著資本攫取剩餘價值的全部壓力。五四精神在今天被資本話語重新包裝。媒體、企業和話語權機構齊聲高唱 “奮鬥”“奉獻”,宣傳 “自我驅動”“加班光榮”;而真實情況是,無數青年 “畢業即失業”,或 “返鄉啃老”、黯然放棄夢想。
部分高校還通過 “靈活就業” 美化就業數據,甚至將 “自媒體” 或求職意向也計為就業,進一步掩蓋青年真實處境。資本與權力的合謀下,不斷塑造和消費青年的節日。每年青年節都成了榜樣塑造、奮鬥敘事、苦難美化的舞台。真實的青年困境,卻難以獲得應有的關注與表達空間。
甚至許多學生尚未畢業,就 “卷” 進了競賽和實習,提前學會逢迎權力與資本,心中自由與反叛的火苗,也逐漸被現實規訓與焦慮熄滅。青年節被反復闡釋為 “國家的未來”“民族的希望”,但他們真正的命運卻掌握在權力結構與資本之手。那些高喊 “奉獻”“犧牲” 的中年精英和既得利益者,在掌握話語權的同時,將青年節變成規訓工具。青年被訓練成順從且廉價的勞動力,個人尊嚴被消解,社會創造力則在高度資本集中下被壓抑。
這樣的五四青年節,距離最初的青年精神還有多遠?它真的屬於青年嗎?還是僅僅成為體制與資本自我維護的表演場?一個真正偉大的青年節,理應鼓勵青年忠實於自己的困惑,大膽質問不合理,拒絕盲目順從,追求真正的公平和自由 —— 唯有如此,這個節日才可能重獲意義,而不是淪為成人世界的一場精美卻失語的儀式。
五四是起點,不是終點。異化的五四青年節,需要被重新思考,還給真正的青年。當更多青年再次勇敢追問 “我們要怎樣生活、怎樣勞動” 的那一刻,五四的精神才會真正蘇醒,屬於青年自己的節日也才會重新降臨。